蒸桑拿之后跳冰窟窿,冬日猎熊飚摩托,一口气吃五六十个俄罗斯饺子,在雪地里穿戴 短袖翻爬打滚……在拍摄《战斗民族养成记》之前,这些场景对于出身 在湖北宜昌的董畅来说,可称为难以想象。
他是那种一旦被兴趣点燃了,就再也停不下来的演员,俄罗斯的冰雪和庞杂 的俄语,都没能吓怕这个来自南方的“中国女婿”,反倒让他兴奋不已。《战斗民族养成记》的拍摄所在 在莫斯科,冬季温度有零下二十度。“拍寡头爸爸家到桑拿房的那场戏,第一脚下去雪就到了膝盖,慢慢走到中间就到了肩膀,最后我是爬着曩昔 的。”
《战斗民族养成记》是自2017年中俄两国签署了关于合拍片子 的框架协议后的第一部中俄合拍片子 ,从剧本创作到拍摄都是由中俄双方合作完成的。而对于董畅来说,这不仅仅是中俄之间的“第一次”,也是他从话剧舞台走上年夜 银幕的“第一次”。
既然是第一次,表演和语言问题都是重中之重。从中戏卒业 的董畅一直对苏联片子 颇感兴趣,在开拍之前,董畅又一次温习 同名剧集,不雅 察俄罗斯演员的表演方法 ,以便更好地将自我表演模式与俄罗斯演员相融合。
俄语是另外一个需要克服的难题,他此前从来没有学习过俄语。在抵达俄罗斯之后,董畅每天在结束自己的拍摄后,紧跟台词老师,不仅要熟练自己的俄语,还要研究其他演员的台词,以便形成更好的沟通。
在他看来,理解整个剧本的情感内核,最有助于克服表演上的障碍。“这是一个恋爱 戏,对于每一个国度 的人都邑 比较 容易去理解接受,所以只要读透剧本,在表达方法 和语言行动等方面就没有什么阻碍了。”
这一次年夜 银幕的童贞 秀,对董畅来说,温暖和冰雪兼而有之,在天寒地冻的俄罗斯拍摄时,寡头爸爸、罗马、伊拉对他这个远道而来的中国人关怀 备至,这是他从未想到的收获。在北京举行首映礼时,他与阔别已久的朋友再次见面,在穷冬 里都没被冻哭的董畅,一度激动得险些失落 了眼泪。
生活、片子 、话剧,
三种力量滋养他成长
如果说,片子 对董畅来说,是沐浴在阳光下的部分 ,正接受各类 风霜雨露,蓬勃生长,那么话剧则是埋藏在土壤下面的部分 ,是一个演员的“根”。
他的演员之路从执拗开始。董畅的父亲是剧团导演,在一开始就申饬 董畅,表演是独木桥,一旦过不去,就免不了跌下桥。
年夜 学的前两年,他一直在琢磨这句话的滋味,那时候董畅一直摸不到表演的窍门,直到年夜 三上学期,他表演了独幕剧《群猴》,忽然领悟到了表演的快乐。后来又担负 了《一仆二主》的男主角,从此以后,董畅意识到了舞台对自己的意义。从中戏卒业 后,他被田沁鑫导演挑中,参演《红玫瑰与白玫瑰》《青蛇》《北京法源寺》等多部戏剧,曾与秦海璐、袁泉、辛柏青等多位知名话剧演员同台表演。
话剧对董畅来说是深入骨髓的一次锻造。“话剧是活人演活人,给活人看的一门学问。每一场表演,演员讲每一句台词的时候,台下都邑 有一种呼吸感”。幕布拉开,舞台上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年夜 ,台下少则五六百人,多则一千多人,他们坐在黑黑暗 ,目光都聚焦在演员身上。
这份注视,让董畅永远坚持 着专注:“你在舞台上跟其他演员说话的时候,也得记着想念 台下的不雅 众。”
而片子 的魅力对他来说则不一 样。在演过几部戏以后,董畅也会在心里想念 镜头后面的人,在摄像机面前,他更多考虑镜头里的表演是否真实,是否准确,这是他走下舞台后,最存眷 的事。
有很多人会迷恋被光聚焦的一瞬间,以戏为生,但董畅对这件事的理解有所不合 ,他重视生活,重视从艺术到生活再回归生活的进程 。这也是他选择片子 的主要原因之一,他热爱在镜头面前表示 真实的一刻,拍摄片子 ,对他来说,是另一种学习表演的方法 。从生活中来,再到生活中去。
“演员演什么都得去更多的实践,以前年轻的时候,可以用体力去演,然则 慢慢往后,就得用脑子,还得注重生活。”
董畅有过很多丝毫不吝 惜体力的时刻,他笑称自己比较 “抗造”。在之前拍摄一部剧的进程 中,有一天连续作战,时间长达23个小时。“那一天早上六七点就出来拍戏,一直拍到晚上,结束了B组的工作,后来导演说我可以回去休息了,A组的戏改天再拍。”
但董畅其时 选择了坚持,之前在前一天他已经和导演详谈过剧本,酝酿好了所有的情绪和注意力,为这场重头戏做准备。“所以我其时 买了点红牛就去拍了,拍完发明 一看,23个小时,回去就倒头好好睡了一觉。”董畅笑道。
这对他来是一种坚持,也是一种演员的本能反响 。一气呵成,对董畅来说,如果没有达到 自己理想的完成度,“会难受很多天”。相比之下,体力上的劳累,比起完成一场戏的满足度来说,并不算什么,“其实后来还挺满足的,因为这场戏拍的还不错。”
23个小时的坚持,或许在寻常人眼里就称得上以戏为生,不过 就董畅自己来说,他对生活的在意,绝不少于他对表演的存眷 。
所谓治年夜 国如烹小鲜,生活里的煎炒烹炸逻辑,对于董畅来说,也与表演的方法 如出一辙。“有时候做菜的时候,也能把表演和做菜放在一块儿想,比如 说我今天要做一个农家小炒肉,我得买五花肉、买蒜苗、买青辣椒,还得配豆瓣酱,白糖……这些器械 其实就是一个塑造人物的进程 。”
每一个角色都是从生活里走出来的,他在自己的生活里品味着角色的成长轨迹。“比如 说《战斗民族养成记》里的彭鹏是一个上海人,他的职业是一个中医医师。他为什么30岁没有结婚呢?那是因为他没有找到一个比较 理想的对象。”
这些对于他来说是原资料 ,角色真正的内心需要进一步的加工。“彭鹏作为一个上海人,对自身比较 高,对自己的择偶对象也会比较 挑剔。他对俄罗斯的接受度良好,源于从小他爷爷的俄语教育。”所以如何把他塑造成年夜 多半 中国男人的缩影,都需要演员进一步的加工。
“所以做菜和演戏,生活和表演,我觉得是一样的,有时候想想也挺好玩儿的。”
他并不为自己未来觉得 困惑,在话剧演员、片子 演员和居家男人几重身份之间,董畅游刃有余,来去自如。
“田沁鑫导演以前教我们,一个演员的角色转换,要快。所以我现在一直会记得这句话。”生活、话剧和银幕,在几重空间中的穿梭回溯,终将如俄罗斯的雪一样,润泽董畅的创作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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