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井昭通：夫妻俩磨豆腐20多年，每天凌晨4点开工
凌晨4时，昭通彝良县城，夜空在灯光的映照下有些昏黄，跃进桥附近的小巷内，还是漆黑一片。角奎镇黎明村38号，余义碧的豆腐坊内，她早已在灶台里生起了炭火。
这样的早晨，对余义碧来说并不陌生，二十多年来，每天早起磨豆腐，已成为她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。
记者注意到，不足20平米的作坊内，摆挂着各种各样的工具，墙角边堆着十余袋尚未开封的黄豆，灶上的铁锅直径至少也有1.5米。余义碧告诉记者，铁锅、火炉，对于传统的豆腐坊，是必不可少的“工具”。
“我们每天只出三锅豆花，大概加工40斤左右的干黄豆。”余义碧告诉记者。
余义碧边说边启动打浆机，将头天晚上泡好的黄豆倒入上面的漏斗。
“为了豆腐口感更好，黄豆要磨两遍，第一遍打成豆瓣，第二遍磨成浆。”大概二十分钟后，铁锅内已装满了乳白色的豆浆。“这还不是豆浆，煮开之后还得过滤，过滤后的豆浆，加入卤水或石膏粉一点，豆腐脑就出来了。”
当锅里的豆浆开始翻腾，余义碧的丈夫张文兵也来到了豆腐坊，“每天凌晨4点半左右开始工作，要赶在7点之前将豆腐做好，并送到市场上。”余义碧说，制作豆腐是个技术活，工序很多，还得有把子力气才行。他在灶台旁早已准备好的一口大缸上放了一个大筲箕，再铺好滤布，夫妻俩将铁锅里的豆浆舀了出来，滤进缸内，蒸汽一瞬间铺满了整个屋子。
“人生有三苦，撑船、打铁、卖豆腐。”张文兵笑着告诉记者，做豆腐很复杂，泡豆、打浆、滤浆、蒸煮、挤压……总共六七道工序。
“随着社会的发展，导致手工作坊停滞，竞争越来越激烈，生意越来越难做。”张文兵告诉记者，他们的家，就在离豆腐坊不远的山脚下，原本还喂养了20多头猪。2012年，彝良发生地震，住房在地震中成了危房，在随后发生的“9·11洪灾”中，洪水冲毁了他们的猪圈，还卷走了他们喂养的十余头肥猪。
“豆腐不能再做多了。”张文兵告诉记者，自己家老房子那儿已被化为地质滑坡点，不能居住，更不能养猪了，豆腐做多了，豆渣不好消耗，加之太辛苦，干脆就少做点了。“每天除去成本，也就能赚100元左右，我是名泥水匠，每天清晨帮我老婆磨好豆腐之后，就到建筑工地上当小工。”
余义碧告诉记者，她家有两个孩子，老大已有20多岁，在菜市场经营着一个肉摊，二女儿在昆明读大学。
“我们的豆花现在主供饭店，送到菜市场的只是一小部分。”余义碧说，将豆花送进饭店，单价很低，但不耗精力，白天，自己还可以腾出时间做点其他事情。
“点豆腐对于豆腐成品来说是道至关重要的工序，火候掌握得好，豆腐口感才好，量也才能出得更多。”余义碧调好石膏水，在大缸内的豆浆里和了4下，大约过了1分钟，白嫩的豆腐花就渐渐散了开来。
张文兵在门外的小院里支起了工具，开始挤压豆腐，豆腐挤压好后，余义碧拿出了25支竹筷，均匀地摆放在豆花上，手持一把长长的尖刀，将豆腐划成了25块。
6时55分，天还未大亮，张文兵已骑上三轮车，载着满满的一锅豆腐，向城内驶去，他说，在他的时光里，没有季节、没有气象，日复一日，只要人们有需求，他们也就有希望。
来源：搜昭通 陈元云 文/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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